[文] 『長篇』 海傍 （15/2長篇完）

櫻雪蘭

「嗒嗒嗒………」 大步大步的向前跑，胸口隨著呼吸急促的升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噴出一口口白煙來。

「不是奮力追趕，就能把幸福追回來哦。」你那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慌張的轉身－－

沒有。什麼都沒有。

望向周圍，到處都不見你的蹤影。人們依舊走著，街燈依舊昏黃，月亮依舊皎潔明亮。欄杆外的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平時很愛來釣魚的老伯還是坐在那層階梯上，拿著垂直的魚竿打著瞌睡釣魚。這個世界彷彿沒有因為你的離去而變得不一樣。

停下來，喘息。

你在哪？

老伯的頭一下下輕微的向下衝，再慢慢的抬起來，再重複這一系列的動作，就像一個循環。他手中的魚竿由始至終都是那麼的直，從沒動過，也不曾有魚上釣。

你曾說過，你很喜歡釣魚。

記得嗎？我們就在這個海傍有了第一次的邂逅。

我記得，我那時候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當時沒好好讀書，晚上被爸爸媽媽趕出家門，獨自在海傍流連，吹吹海風。

「一個女生這麼晚還在海傍，很危險的喔。」我記得，你當時穿著紅色風褸，雙手插在破洞牛仔褲的口袋裏，戴著白色的大耳筒，清涼的海風吹得你的頭髮都變得散亂。

「干你什麼事？」我記得，我以藐視的眼神看著身旁這個和自己搭訕的陌生人，本來放在欄杆上的手鬆開了，直插在口袋裡。

我記得，你脫下了那件紅色的風褸，放在我的肩膀上，說什麼晚了會冷，諸如此類的話。

我記得，我用力扯下了那件風褸，把它丟回你的身上，說我最討厭紅色。

我記得你輕笑了一下，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魚竿，拋到海中，開始釣魚。

我記得，我這樣呆呆的看著你釣魚沈思的樣子，兩條濃密的眼眉皺在一起，啡色的雙眼凝視著看似無盡的大海，像是在想些很認真的事情。看著看著，我感覺自己雙頰好熱，但還是看著你沈思的樣子。

我記得我之後告訴你，你沈思的樣子很好看。

我記得你「沈思」了好一會兒後，收起了魚竿，說了句：「釣魚很好玩喔，能夠想到一些你平時不會想到的東西。」

我記得自己聽完後表情該是錯愕了點，好像聽完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算式般，腦裏亂亂的一團。

我還記得你淺笑了一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跟我說了這麼的一句：「快回去，你爸媽會擔心。道個歉，好好讀書，別再吵架了。」

我記得我反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就轉身灑脫地走了。好笑的是，我轉身走後竟然回了家，跟爸媽認真的道了歉，還真開始認真讀書起來了。

這還是我頭一趟這麼聽話。

這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記得嗎？

老伯依舊在打瞌睡，魚竿依然垂得筆直，藍色桶子裡仍然空空如也。

以前你站在我的旁邊，現在你人呢？

你在哪？

刺骨的微風向我吹來，刺冷到心裡去。撥了撥額前的瀏海，即看見前面的街燈。

撫摸著冰冷的鐵柱，柔和昏黃的燈色照在我的身上，一眨一眨的，似乎壞壞的。

那時，它還是唯一一盞把漆黑的街道照得明亮的明燈。

記得嗎？我們在這個燈柱下許下了永遠的誓約。

我記得，那時候放春節假期，我們趁著假期溜了出來。

我記得那天，我特意偷穿了媽媽紅色的裙子，穿上了黑色的絲襪，把腳放進了啡色的靴子裏，花了大半個小時梳理頭髮，還特意塗上了口紅－－我知道我要見你。

我記得自己提前了十五分鐘到達海旁，生怕自己會遲到。

我記得那十五分鐘的等待，有如十五年那麼長，心中七上八下，怦怦直跳，是多麼的難熬。

我記得你穿著那件紅色的風褸，在時鐘剛好搭著六點前一分鐘在我面前出現。我看到你身影的時候，心中不自覺的感到欣喜，臉蛋熱辣辣的，連說話都不敢看進那雙啡色的眼睛裡，生怕自己一陷入了那個漩渦裡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記得你說我的臉很紅，好像蘋果一樣，好可愛。

我記得我害羞的打了你的肩膀一下，把頭轉到另一邊去－－心裏卻興奮得不得了。

我記得我們邊說邊走，就這樣一直走到燈柱下。那時候，大海異常平靜，沒有像平時那樣的吵鬧，那樣頑皮的拍著海浪。

我記得我們走到燈柱下，挨在欄杆上，轉身看海。柔和的街燈灑在我們身上，對面的大廈都開始亮起燈來，為黑黑的一棟棟東西增添一點點的色彩。

我記得你開始哼起歌來，是一首不知名的民謠。你輕輕的哼著，眼光放到廣闊的大海去，看著海中一艘小船慢慢在水上浮沉，移動著，看著欄杆前通往大海的小樓梯。

我記得我看著你凝視著萬物的樣子，傻乎乎的看得出神。

我記得你慢慢地轉過頭來，那雙啡色而明亮的眼睛對上了我的眼睛，好深好深好深………

我記得我好不小心，捲進了這個漩渦裡。

我記得在回神過來的時候，只看得見你放大了的臉龐，長長的睫毛掩蓋著那雙眼睛，柔軟的頭髮親吻著我的額頭，高高的鼻尖互相摩擦著，嘴唇上感覺到軟軟的、濕潤的貼了上來，腰間被輕輕的拖住了。

我記得自己先是瞪大了眼睛，接著乖乖地讓眼皮合上，學著你那樣，把手放在你的背上，回應著這個吻。

我記得你淺笑了一下，在我耳邊輕喃：「不是奮力追趕，就能把幸福追回來哦，」接著伸手撥了撥我的長髮，「可是讓我追到了。」

我記得我感到臉上發燙，臉紅耳漲的把頭埋到你結實的胸膛裏去。

我記得你之後跟我說，這個吻是一個誓約，是一個永恆的承諾，是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誓約。

我記得我接著有點害羞又不好意思的拉著你的衣袖，說自己既然回應了這個吻，就是答應了這個承諾。

難怪人人都說初戀是最甜蜜，最深刻的。

抬起頭，街燈一閃一閃，光線微弱得很，海濱還是漆黑的，基本上街燈的存在不再能照亮海濱了。寒風刺骨，嘲笑著我們當時的無知和天真；月明星稀，諷刺著現在獨身一人的自己。

那時，你在那裏，對我許下了永遠的誓約；

現在，違背承諾的又是誰？

你在哪？

你在哪？

櫻雪蘭

望望周圍，前方一個穿著紅色風褸和牛仔褲，帶著白色大耳筒的人從容的往海旁的另一邊走去。步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踏穩實了，才走下一步，好像一個人－－一個自己極為熟悉的人。

心跳好像停頓了，全身好像觸電一樣，腦海好像暈倒了一般，全身不期然的抖震了一下－－不見了。那個背影，消失、不見了。

急步向前跑，亂髮隨著海風飄揚著，對面大廈如螢火蟲的燈光、許多許多個素未謀面的路人、一旁高大的樹木都走馬看花的在我視線的兩側略過，無暇欣賞旁邊的一切事物。

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急忙的一直追，一直追，追趕著那個熟悉的背影，追趕著自己連睡覺都夢到的背影。直至自己雙腿麻痺，氣喘如牛，臉上流著一行行汗水，身體熱的像發燒，才停了下來。

跑了這麼久，沒有，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那個背影，或許只是自己精神錯亂的幻覺，或許你根本沒有出現過。

對啊，你根本不可能再出現。

看著前方的空蕩的小公園，幾個鞦韆靜靜的吊在鐵架上，滑梯上的油漆已然褪色，小沙地上的積木凌亂的躺在那兒，本應為小孩子帶來熱鬧的公園，卻顯得特別冷清。

這個小公園在海傍的末端，也開始為我們的甜蜜時光寫下尾段。

我記得我們當時就坐在鞦韆上，搖著搖著，說著將來的事。

我記得你說你想當一個醫生，想要拯救病人們的生命。你還說，你小時候覺得醫生們的白袍很酷，很想穿，還覺得戴著聽診器的醫生比其他醫生高級很多。

我記得你在說的時候，唇邊的兩個小小的酒窩跑了出來，你看起來活像一個大孩子。這個天真可愛的樣子，和你認真沈思的樣子成了很大的對比，但是都很好看。

我記得我嘻嘻哈哈的跟你開玩笑說我患了心病，這種病叫「喜歡你」。

我記得你向我坐緊了一些，雙手環在我的腰間，修長的手指呵癢著我長滿肥肉的腰間。我們的嬉笑打鬧聲充滿了整個公園，為本來冷清的公園添上一絲生氣。

我記得我拳打腳踢，猛力掙扎著，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整個身子向前跌去，撲通的跌坐在地上。你立即從鞦韆上跳下來，半跪在地上，一手輕撫著我的肩膀，一邊問我有沒有跌傷，有沒有事之類的。

我記得你面露擔心的神色，啡色的眼睛中滿是擔憂，眉頭又再皺在一起。我不禁輕笑，輕輕的挨到你的懷中；你呢，溫暖的雙手環抱著我的腰，俊俏的臉龐靠在我的頭髮上，鼻子呼出的暖氣就這樣噴在我的耳邊。

我記得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天上的繁星，享受著晚風輕拂著的感覺，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這一刻的幸福。

我記得我們這樣做了一會兒，你挺了挺直身子，輕撫著我的頭髮，若有所思的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

我記得我眨了眨眼睛，看著神色凝重的你。你的眉頭又皺在一起，那雙眼睛散發著深鬱的點點感傷，凝視著腿下的硬地。

我記得你頓了一頓，吞了一口水，乾澀的道：「我要走了。」

我記得我完全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還「什麼什麼」的問著你。

我記得你把手搭在我的背上，緩緩的道：「我要離開這裡了，我要到英國讀書去。」

我記得自己怔住了，世界彷彿要崩塌了，腦袋糊塗的轉來轉去，有一剎那，我以為自己會暈過去。

我記得我身子在發抖，聲線顫抖著的問：「什麼？」

我記得那雙啡色的眼睛迴避著自己尖銳的眼光，繼續凝視著硬地。那雙眼睛空洞的盯著同一個地方，眼眸裏像是藏了一個黑洞，深不見底的黑洞，要把我捲進這個洞裡，再也出不來了………

那一刻，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的了。

我記得我吞了口水，清了清喉嚨，拉了拉你那紅色的風褸，低聲哽咽：「去多久？」

一陣沈默。

我記得你緩緩的把目光移向我，啡色的眼睛定睛看著我：「至少一年。我會到那邊修讀醫科，需要至少修讀一年的醫學學士，才能有機會到醫學院工作，當一個醫生。」我強忍淚水，更用力的抓住你的風褸：「你………什麼時候走？」

我記得你按了按我的手，淡淡的突出兩個字：「明天。」

一切都變得天旋地轉了。

我記得你忽然用力把我抱緊在你的懷中，耳邊傳來低沉而溫柔的嗓音：「我會回來的，明年的情人節，我們約定在這個海傍相見，一定，一定。我答應你。」

我記得我的視線模糊了，耳朵傳來嗡嗡的聲響，你不斷輕掃著我的肩膀，我連連點頭。

這句話，一直困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也成了自己這年的動力。

每天起床梳洗，用功讀書，只為了這一天你歸來的時候能令你感到驕傲。

天意弄人，我們的美好回憶就在這裡止住了。

今早太陽伯伯還沒有從厚厚的雲層中出來，天空還是漆黑一團的時候，我已經梳洗完畢，穿上了特意買下來的紅色長裙，特地塗上口紅，奔跑似的到海傍去。

挨在冷冰冰的鐵欄杆上，不遠處一群中年女人拿著粉色的扇子，隨著收音機播著的粵曲，緩緩起舞。東方天空中的雲彩被染成一陣橙紅，一陣艷紫，眼前的野花野草也隨著太陽的上升而開始挺直腰桿來。萬物似在迎接那一位的來臨。

摸了摸左邊胸口的位置，那顆心正在快速的跳動，有如雲霄飛車那麼快，又有如跳樓機那麼的快。

看了看你的航班資訊－－那一班航班剛在遠處開始了漫長的飛翔旅程。

心中無限個問題浮現出來，在英國讀書順利嗎？可以到醫學院工作嗎？有照顧好自己嗎？

你會再次離我而去嗎？

下意識的咬了咬指甲，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幾隻小鳥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飛翔，越過雲層，飛到對面的海岸去。望了望手錶，時鐘的手臂不偏不倚的疊在十二。

再過七個小時，你就會回來了。回到我的身邊去，我要跟你慢慢說這年的事情，我要告訴你我這一年長大了，考上了全級第一；我要告訴你我變小心了，沒有再常常跌倒或者弄傷自己了；我要告訴你很多很多的事情………

不禁會心微笑。春風吹拂，真是舒服。

我不知道你會留在這裡多久，我只知道我要和你一起再走過這一個海傍，再挨在欄杆上說話，在燈柱下重宣我們的誓言，在公園裡再盪鞦韆，再做很多很多我們還未做的事情。

腳有點痠，穿著高跟鞋站好幾個小時果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坐在木造的長椅上，靜靜的看著再次被渲染成紫紅色的天空。一行行雀鳥整齊排列的飛回來了，回到自己的巢裡，與自己的伴侶擁在一起。

再忍耐一下，快可以的了。

拿出手機，再看了看航班資訊。由英國倫敦開出，目的地中國香港。不會有錯的了。錯不了。

把脫了下來的鞋子再穿回腳上，急步的走回到欄杆前，東張西望著。

一對對情侶手牽手的走著，那個老伯又獨自一人拿著魚竿來釣魚，一個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都在我眼前一一走過，惟獨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心中不自覺的焦急起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又像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拿出手機再看看航班資訊，不會有錯。對，這都沒有錯。

皎潔的月亮都和太陽換班了，街燈都亮起來了，老伯都開始釣魚了。

你呢？你在哪？

再看看航班資訊，不料收到即時新聞通訊。

「一班從倫敦開出往香港的航班於中途墜毁，確認全機乘客和機師全數罹難………」 默默地在心裡讀了好幾遍，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全數罹難………不，不可能。

這個航班………不，不可能是你的那一班航機。

不，一定不是，不會是的，一定不是的。我知道你在回來，我知道你會回來的，對，你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不會錯………

樹上的烏鴉長長的叫了一聲，淒涼又深遠。

不，不，不！

櫻雪蘭

奔跑著呀奔跑著，我知道你在這的，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已經到了，你只是在和我玩捉迷藏，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奔跑著，跑到老伯的身後，跑到燈柱下，跑到公園去，我知道你在的，我知道的。

別躲了，我在找你。

你在哪？

「不是奮力追趕，就能把幸福追回來哦。」你那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慌張的轉身－－

沒有。什麼都沒有。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老伯身旁殘舊的收音機斷斷續續的播著這一段的音樂。歌聲淒淒，柔弱卻直刺著心靈。

頓下來，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你依舊是走了。這一次，是個沒有道別的離開。

之前預備好想問的問題，沒有。沒有。

之前預備好想告訴你的事情，沒有。沒有。

人們依舊走著，街燈依舊昏黃，月亮依舊皎潔明亮。欄杆外的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平時很愛來釣魚的老伯還是坐在那層階梯上，拿著垂直的魚竿打著瞌睡釣魚。這個世界彷彿沒有因為你的離去而變得不一樣。

寒風刺骨，像一支支羽箭向我的心坎，我的臉龐射來。

總算認知了，總算接受了，你，不會再回來了。

你，守不住承諾了。

你，不在了。

抬望眼，明亮的彎月正在嘲笑我；搔搔頭，鳥兒們都在唧唧喳喳的高談闊論；索性把頭埋在懷裡，一切的回憶一一湧上心頭。

看看那名彎月，嫦娥自己一人在月亮生活得好嗎？孤獨嗎？

同病相憐呢。

那次邂逅，那個誓約，那個公園。

躺在硬邦邦的地上，在眼淚流下來之前，輕輕的說了一句：

「願君安好。」

這一切的開始，都來自於這個海傍；

這一切的結束，都在海傍完結，畫下不完整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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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呀好長
希望沒有太悶吧
對不起潛水好久了（跪
這是第一次發自創的，希望還可以吧
雖然就是雜亂不成章了

影山深映

喜歡Q\\\\Q文章內的動作敘述讓人感覺得到最直白赤裸裸的心情，好心疼QQ……
那海浪仍不停上岸、這時空還在等待，用了8760個小時準備、完全的確定是你，一且的景物都還存在，你不存在了……
大大寫的文好美麗，期待、加油> <！

白黎貓

虐了心疼qwq今天看的都甜文突然來了虐文心臟承受不住(？)
「這一切的結束，都在海傍完結，畫下不完整的句號。」很喜歡這句話，不完美的句號是指二人的天人永隔，但有句號是因為二人心愛著，就算分離心也是相連在一起。
海傍這個主題很喜歡，有種讓人寧靜的感覺。
蘭姐好棒qwq我自創打的都好短qwq

白燐

02/16確認修改完成，分數已經重新補上。

sophia

我覺得整篇很有詩意，意境和畫面都很美，而且寫得很真實，一字一句都像是要寫進讀者的心坎裡一樣，特別是「你在哪？」三字，重重複複，情感卻層層遞進。很喜歡！

桑野櫻

那段 『「不是奮力追趕，就能把幸福追回來哦。」你那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慌張的轉身－－
沒有。什麼都沒有。 』的重複真的讓人看了很心疼QAQQQQQQQQQQ
嗚哇大大神作QQ
等候多時的那一刻、環抱一整年期盼的相見終究卻都成了一場空，多麼聲嘶力竭的想要他回來，卻再也不可能喚回他QAQ
標題簡潔但卻真的很令人深刻QAQQQQQQQQQQ！！！！！！！！！！！！！

是說有地方多打惹標點符號喔030

再過七個小時，你就會回來了。回到我的身邊去，我要跟你慢慢說這年的事情，我要告訴你我這一年長大了，考上了全級第一；我要告訴你我變小心了，沒有再常常跌倒或者弄傷自己了；我要告訴你很多很多的事情………

櫻雪蘭

回復 4# 影山深映

謝謝大大喜歡呢
其實打的時候就在聽歌然後算是自己想像文章裡人物會幹嘛然後就寫下去了（？
嗯嗯我會繼續加油的

是說大大新年快樂哦～

回復 5# 白黎貓
新年才來虐人好像有點壞（何止有點？
貓貓喜歡就好了謝謝～
自創打得短不要緊啊，好看就好（笑

順帶貓貓新年快樂～

回復 7# sophia
中間「你在哪」的重複算是在描述女主角的心情吧
謝謝大大喜歡呢，我會加油努力的～

大大新年快樂～

回復 8# 桑野櫻
其實那個重複是從前面複製放上去的ww
哈哈這一篇是腦洞大開忽然就寫下來了
要謝謝梗君（跪
謝謝喜歡呢～

謝謝提醒，已經改了唷～

祝大大新年快樂啦～

式鬼魔神

果然还是这样。

真是......不自虐就High不起来啊。

行了妹子，本魔神告诉你，我早知道会这样，你那宝贝男友的饭菜被我下了药，现在还在宿舍拉个不停呢。是下策啦，但总是比那个不吉利的好嘛。对不对？

祝你新年快乐，小妹妹。

新年快乐哦，那个世界的雪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