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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拓蘭』唯有承諾，給不起。(12/3短篇完)
＊食用前注意：霧野性轉
唯有承諾，給不起。
那是櫻花盛開的日子。
繽紛絢麗。
站在樹下的我們曾給予承諾，以手中戒指相許一生。
展露甜美笑顏，是幸福的。
轉眼，飄降的雪花代替櫻花。
寒冷刺骨。
站在樹下的我們只剩我一個，無名指上的戒指不再有光芒。
展露苦澀笑顏，是悲傷的。
冬日，天氣陰霾，連帶心情也受影響。
坐在露天咖啡座的長髮女子不時低頭看著手機螢幕，有些焦躁。
攪拌咖啡，溫度早已冷得差不多。
呼吸吐出的白煙，讓她即刻想乾脆回家縮在被窩裡取暖。
偏偏叫她出來的人始終未能見到影子，總不能招呼不打就走。
終於，遠遠看見有個身影朝這走來。
「不好意思，來遲了。」男子脫去厚重的深咖啡大衣，順手披在椅背並坐下。
「約人出來自己還遲到，要不是顧念交情我老早就先離開了。」女子單手倚著下巴，輕嘆一口氣。
「抱歉，話說妳的咖啡應該冷掉了吧，我去幫妳買熱的。」眼見他要起身，她趕緊伸手拉出他。
「不用了，早早把正事說完。」這樣就能早早回去。
男子應聲坐回去，鵝黃色眼瞳盯著她。「那個……妳曉得他要出國的事嗎？」
「知道又能怎樣？反正他都是要結婚的人，我管不著。」下意識撫過無名指的戒指，淡淡的銀色光芒有些刺眼。
為什麼不拔掉？曾經有個人這麼問過。
說不出為何，她就是想抓著最後一絲希望。
看似希望的絕望。
嘴角上揚，滿滿都是悲苦。
當年的承諾，到頭來全是假。
一顆心支離破碎，碎得徹底。
嘴裡說著還愛她，手卻牽著別人。
哪門子的愛！真是眼瞎了才會相信。
一口飲下涼冷的咖啡，苦味充斥口腔，還有冷去的滋味。
猶如她和他之間，熱情消退，留下的是冷意。
「說謊。」低沉的嗓音將她從沉思喚回現實。「妳還戴著那枚戒指。」
「覺得它漂亮捨不得丟，沒有什麼意思。」
「曾幾何時，學姊懂得面不改色的說謊？」她的心思，總是很好看穿。
「狩屋正樹，能否別拘泥於這個話題？」當她叫他的全名，就表示該適可而止。
狩屋聳肩，起身先去為自己買一杯熱飲暖暖身體。
遙望他的背影，腦內想到的都是方才他說的話。
除了那個人，還有他了解自己。
無奈感情，她無法分給他。即便他曾向她表明會守在身邊。
「學姊，我還是擅自幫妳買一杯熱的，可以吧。」他嘻皮笑臉遞給她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隨你，不過既然要買何不買黑咖啡？」在她的世界裡，沒有所謂的甜，有的是黑咖啡的苦。
「妳怕苦。」自初中以來的相處，已摸透喜好厭惡。
「已經嚐夠了。」心麻痺了，再苦又何妨。
話題陷入短暫沉默，手機螢幕亮起，是一則訊息的通知。
手指靈活的滑開密碼鎖，點開訊息。
發送者的名字是──神童拓人。
平靜的眼眸閃過一絲欣喜。
但內容卻令她不知該笑還是該難過。
「怎？他說什麼？」眼尖瞧見名字，狩屋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約我明天見面。」
「出國前的會面嗎？妳要赴約？」心底希望能不要答應。
點頭，她迅速回覆對方。「我會和他見面的。」
「那至少把話說開也好……」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但不能自私去干涉她的決定。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謝謝你的咖啡！」穿上米白色毛衣外套，她拿好咖啡笑著離去。
目送她離開，狩屋覺得心有些刺痛。挽留的言語，說不出口。
和神童見面，是霧野蘭丸心心念念的盼望。
自從電視公布他和某企業的千金的婚訊，就極少見過他。
如今在出國前還可以見面，是她沒料想到的。
換上靛色連身洋裝和黑色毛襪，搭配深咖啡色的雪靴，確認妝容沒問題，她愉悅地赴約。
噴水池前，一名棕髮男子低頭看了看手錶，在聽見輕柔嗓音揚起嘴角。
「等妳好久。」語氣溫柔，一如他的外表溫文儒雅。
「抱歉，我很苦惱該穿怎樣的衣服。」
望進他茶褐色的雙眼，霧野仍舊放不下對他的愛戀。
即便恨他要娶別人，即便恨他給的承諾無法兌現，她依然愛著他。
猶如丟不掉的戒指，束縛著，也矛盾著。
「妳這樣穿搭很美。」撩起她的粉色髮絲，彼此的距離近得能感覺他的溫熱氣息。
「謝謝……」低下頭，她表現得就像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女。
「走吧，我帶妳去一個地方。」握住的手，傳來足以融化冰冷的暖意。
霧野任由他帶著，走過街道轉過街角，來到隱身於住宅區的一間小店面。
專賣樂器的店面，歐式裝潢很有氣氛。
推開門，鈴鐺發出清脆聲響，提醒著有客人來訪。
坐在裡面的男子抬起頭來，年約五十好幾，臉部出現皺紋，頭髮摻雜幾絲白髮。
他朝他們微笑，眼尾有著魚尾紋。「神童先生，歡迎歡迎，這時間怎麼會過來？」
「帶人過來，順便詢問一下前幾日送來保養的小提琴如何？」
「很好，打算今日傍晚就會送去府上，話說這位小姐是……？」老先生不解地望著霧野，看得出她並非神童的結婚對象。
「從小認識的多年好友，在我出國前和她見面敘舊。」
「原來如此，不過怎麼會帶她來這呢？」
「我打算買鋼琴送她。」
「神童？你說什麼……」聽聞此話，霧野困惑地抬頭看向他。
「我說我要買鋼琴送妳，還記得嗎？三年前妳對我說想要一台白色鋼琴。」
「我是說過，但那是……」那是她對於他們婚後的想像，想在家中擺一台純白的鋼琴，然後她就能無時無刻享受他的琴聲。
然而他就要成為別人的新郎，這個幻想自然被打碎。
「妳家應該擺得下，當作是我出國前給妳的禮物。」說完，神童自顧自地要和老闆洽談。
她緩緩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拔腿奔出店門，不願回頭望去他會有的表情。
儘管跑得再快，腳程是比不上神童，很快就被捉住手臂停下來。
「妳是怎麼了？霧野！」
「我不要鋼琴！」
「說什麼……那不是妳想要的嗎？」
「我是想要！但只限於我們可以結婚的生活！我不要你去娶別的女人，你能為我做到嗎？」
「抱歉……」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這樣做，他不能因一己私慾使家族放棄更美好的未來。
「再多的抱歉都沒用！我跟你之間，看來真是沒有結果……挽回不了……」霧野拼命忍住激昂的情緒，無奈眼角流下晶瑩淚珠。
用力拔掉戒指，她用力朝路邊丟去，一輛疾駛而過的轎車輾過。
「妳！做什麼！」神童壓住她的雙肩，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
「一個不需要的愛情，該是落幕的時刻，何況你未來的妻子總不希望丈夫身邊還有個女人存在。」沒有結局的愛，是時候放棄了。
「不……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只有妳懂我而已……」情急下他拉住她的手。身旁的人來來去去，懂自己的人卻少得可憐。
「繼續待著，只怕我放不掉。」甩開他的手，等同於親自剪斷連結的那條線。
「蘭丸，不要這樣……妳想要什麼我可以給，求妳別離開！」
回頭，神童此刻的表現彷彿一個無助、驚慌失措的小孩。
她稍微施點力氣甩開他的手。
抿了抿嘴唇，若有似無地笑著。
將藏在心底深處的話語，為這段感情畫下句點。
「唯有我想要的承諾，你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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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各式各樣，但並非全部都是圓滿的
仍有一些愛情，是遺憾的結局
選擇放手與不放手，都是種傷痛
只是瀟灑地轉身離去，或許比起等待卻喚不回的愛要好受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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