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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anty0820906 於 2015-10-11 17:24 編輯
革命篇——（十二）、Presto
由十一種不同樂器所譜成的、能帶給人夢想的交響曲
你曾這樣形容你所嚮往的足球。
無論發生什麼事，請你一定要記住，你的夢想並不是首悲傷的安魂曲，
我們都會在這舞台上與你一同演出這悠揚輕柔的樂章——牧野星華
明明已經結束社團的練習時間，天馬卻遲遲無法產生足夠的力量說服自己離開學校。一發不語的抱著足球，坐在第二練習場的邊緣，他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知道該如何向前，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看到一絲光明。
即使隻身被夕暮的柔和光芒包裹，他依舊覺得身體好冷、冷得像在無盡的深海。
看不到燦爛的陽光，也感受不到溫暖的風，雖然坐在這個每天都會到來的球場，
他卻感受不到球場的溫度與心跳。
腦海中閃過幾個跑馬燈般的幻象，如同虛幻的夢境墜落至現實的殘酷碎裂，華美卻能狠狠擊中內心的某處。
過去在沖繩所期待、所嚮往的，希望變得和「那個人」一樣的溫暖足球，正在隨著夢的墜落而消失。
鮮血的濃郁氣味纏繞著思緒，恍惚間，球場已不再是昔日的綠草如茵，而是地獄的血祭。
一股強烈的酸澀味與嘔吐味直衝腦門，天馬趕緊摀緊嘴巴，迫使自己不將這樣的汙穢沾染上球場。
這裡是前輩們還有自己最珍惜的地方，也是大家一起實現夢想的起點……但為什麼，眼前所看到的都是雙雙倒下的屍體？耳邊傳來的全是竭盡嘶吼的痛苦哭喊？
不要、不要啊——！
滾燙的淚水再度從深灰的大眼滴落，一滴一滴，慢慢將懷中的足球浸泡在這悲傷中，天馬終於忍不住的、失聲大哭。
辦不到啊、辦不到啊！如果就這樣踏上球場，一定會因此摧毀了某人心目中的足球；但不向前的話，那些所珍惜的事物都會被毀掉……
他沒辦法做到這樣殘忍的地步，但也不想讓足球沾染上恐怖的鮮血。
到底該怎麼做，腦袋已經無法思考，也無法感受到屬於足球的溫暖聲音。
天馬將全身縮緊，如球狀般緊擁住足球，彷彿這樣就能阻隔一切會毀滅自己心愛的足球的外力。
但，悲傷的情緒如潮水殘酷的沖蝕內心，眼淚持續的滾落，浸濕足球的表面和身上的球衣，他依舊不為所動。
直到某個熟悉的步伐聲慢慢朝自己接近，他不自覺的抬起頭，對上那雙琥珀般美麗、閃耀著星屑的靈眸。
「……我可以坐這裡嗎？天馬君。」乾淨明朗的嗓音宛如催化劑滲透進天馬的心扉，天馬好似受傷的幼獸般，澄清的灰色眼眸再度濕潤，困難說道：「星華前輩……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喜歡這樣的足球了。」
「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開玩笑般的語氣讓天馬頓時火大，立刻吼道﹕「前輩！我很認真在說這件事啊！請不要和我開玩笑！」
「抱歉抱歉！但我是說真的喔！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天馬可愛的反應讓星華忍不住偷笑，但還是連忙說道﹕「不過啊！我覺得這或許也是個好事。」
「呃……前輩的意思是？」見天馬還是滿臉困惑的樣子，星華莞爾，朝著被各種色彩渲染的空際一指，「吶，看看上面吧，天馬君。」
隨著少女的聲音，本能性的往上一看，上方的景色讓天馬愣住，深灰的眸子久久無法移開。
紫與暖紅色所融合的星空，與點點散發白光的星子相襯著，即使紫色深邃的宛如黑夜、暖紅強烈如血海，微小的星子們依舊散發光芒。
既不是溫暖、也不是冰冷，而是一種……全新的世界。
「該怎麼做，我想天馬君總有一天會找到答案的。今天找不到，就在明天繼續努力；如果明天找不到，就在後天繼續努力。重要的是，天馬君——」
亞麻色的長髮隨風飄動，如蜂蜜般的雙眼像是倒映著星河的寶石，閃耀的奪人思緒。
「你所希望的那個世界，由你決定如何運轉和停止。你所希望的、到底是怎樣的世界呢？大家所希望的、又是怎樣的世界呢？」
少女溫柔但深沉的話語像是彗星般劃過天際，狠狠撞擊進天馬的心扉，將原本灰暗的想法照耀、帶給人希望。
星華轉身，面對天馬緊握住對方的雙手，笑而表示﹕「吶，一起思考答案吧，天馬君。」
「存在於法則之外的世界，一起找到那樣的世界吧！天馬君！」
「那樣的世界、真的存在嗎？我們真的可以找到嗎？」
看著那殷切期盼的認真眼神，星華不禁莞爾，隨即立刻答道：「這我沒辦法確定呢，但可以肯定的是，連試都沒試絕對不會有機會。」
連試都沒試……絕對不會有機會。
是啊！如果什麼都沒試過、就這樣放棄的話，足球還是會維持原樣的！但如果努力再努力、或許有機會的！
什麼都沒試過就放棄的話，才是真的讓足球難過的行為啊！
「好！不能再難過了！我要加油了！」天馬重新振作後精神抖擻的大喊一聲，回頭握住星華的手大幅度地用力晃動，「謝謝前輩！我現在又想要練習了！」
「那一起練習如何呢？兩人一起練習或許會比一人要好喔！」
正當星華打算從天馬那接過球開始練習時，某人逐漸接近練習場的腳步聲讓兩人不自覺的往聲音來源轉過頭，原本在天馬懷中的足球緩緩掉落至地面。神童拓人帶著不似平日的陰冷，朝兩人走近。
「神童……君？」見到來者的清晰身影後，星華感到無法言喻的詭異感，照理來說這時間是神童固定練琴的時段，每天都照安排好的時間表嚴謹行動的神童，不太可能會在這種已經傍晚的時間出現在這……
「隊長？難道也是來練習的？正好我跟星華前輩也要練習呢！一起來吧！」
恢復精神與鬥志的天馬興致勃勃地跑向神童，伸出右手等待回應。
然而伸出的右手卻被神童狠狠甩開，意識到哪裡不對勁的星華趕緊上前，只見神童雙手一揮，不同往常的陰冷嗓音緩緩喊道﹕「＂混音牢籠＂！」
倏地，從半空中浮出的黑色音符與五線譜以急速且雜亂的速度狠狠擊中星華，毫無防備的身軀立即跌坐在草地上。
「這……是什麼……唔……」星華試圖掙脫，然而被這鋼鐵般的五線譜綁住全身的情況下想稍微動一下，
都像是天方夜譚。更何況，這五線譜竟然還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緊，像是要絞死囚犯般的窒息與疼痛感逐漸遍佈全身。
她艱難地看著神童，思緒一點一點隨著痛楚流逝。這種……力量的使用方式……難道是……
一旁的天馬被神童的舉動嚇得愣住，連忙拉住神童試圖阻止，「隊長！你在做什麼！快住手啊！」
未料神童的手勁大到將天馬直直甩開，強大的力道讓天馬差點站不住腳步，往後方倒退好幾步。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這樣殘暴且冰冷的人……真的是神童隊長嗎？
跟往常充滿溫暖且認真的節奏不同，現在的隊長……好恐怖……好冰冷。
「我是雷門的隊長、雷門必須由我來守護……」神童傾吐著夢囈般的呢喃，閃爍不定的深色眼瞳充滿瘋狂，轉眼以神速般的瞬間搶走一旁的足球，將腳下的足球踢高，以強大的爆發力朝著天馬直直踢下——
「不要……快住手……神童君——！」星華奮力嘶吼，琥珀色的雙眸盡是許久未有的恐懼與緊張，光是看到那球被帶起的瞬間就能明白，這種威力的球一旦被踢中就會——
快點動、快點動啊——要躲開、要趕快躲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天馬使盡全力想移動，但雙腳像是被綁上鉛塊般的，根本動不了。
在眼前越發放大的足球，強烈的風壓讓天馬腦中的思緒更加混亂且失去秩序，彷彿死亡的威脅般，最後他冒起了冷汗，閉上雙眼準備迎接那一擊——
「天馬君——」
『喀擦』一聲，鋼鐵般的漆黑五線譜隨著少女的淚水與嘶吼斷裂，銀白的光不受控制地隨著某種紫黑的影子浮出。
恍惚間，星華聽到了某股似曾相識的聲音凜然一喊：「＂黃金神掌＂！！」
然後，在最危急的時刻，某個巨大的金黃色手掌將神童的射門擋下，來者將神童的射門擋下，天馬與神童皆驚愕看著突然出現在場上、綁著橘色頭巾的棕髮青年，對於那種力量久久不能回神。
「好……久不見……圓堂哥。」星華抱著負傷的右手臂，咧出勉強的笑容。
「你是——嗚、」正當神童想開口詢問時，一記手刀快狠準地落在神童的頸部，紅褐色的雙眼猛然瞪大，接著閉上雙眼，虛弱倒下。
「……該說幸好我有帶著新教練先來熟悉校園嗎？」諾亞沒好氣地扶起早就全身無力跌坐在地上的天馬，縱使如此，天空藍的眼眸卻充滿少見的溫柔。
「大家都先到我家吧！這裡也不方面說話，沒事的就先幫忙受傷的人吧！」
將星華交給諾亞後，圓堂扛起昏迷不醒的神童指揮著，就這樣帶著不解的困惑與猜測，一行人一起前往圓堂守的家，路上天馬與星華都難得的安靜。
現在他們除了有滿滿的疑惑，也帶著許多猜測。
到底是什麼……讓原本冷靜理性的神童變成這副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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