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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的屬性
- 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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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愛我嗎？
還記得，小的時候你們總給予我許多鼓勵與關懷。
曾幾何時，給予我的只剩下生活物質。
「為什麼又闖禍了！你明知道我工作很忙，還得抽空到學校替你解決問題！」
眼前的短髮女子氣呼呼的將包包重重丟到沙發上，大口灌下冰茶。
一連串的責罵聲從進家門就沒停歇過。
見我站在旁邊，她的火氣貌似更大。「你到底要我們怎樣？一天到晚都在闖禍！每次去幫你收拾善後，都讓我覺得很丟臉！」
「對不起。」短短三個字，是唯一還能說的。
因為說太多只會被當作辯解，講了又有何用？
反正很早就明白，在你們心中，我是個問題人物。
「還站在這裡幹嘛？快回房間讀書把功課做完！下星期的考試考好一點就好，別再闖禍讓爸媽去處理。」說完，她穿上套裝的外套，拿著包包走去穿鞋。
「今天又要忙到很晚？」
「晚餐的錢我放在桌上，自己出去買。」門關上了，也關上曾開啟的心門，拉遠距離。
桌上放著一張千元大鈔，那是母親對兒子的心意。
對於生活物質永遠不缺，然而對於心靈卻永遠缺失。
握在手心的鈔票，沒有絲毫溫暖，有的只是冰冷。
回到房間，我隨性躺在床上。
眼角餘光瞄見牆上貼著好幾張獎狀，不禁嘆氣。
有多久沒再聽見父母的誇獎？自從小學三年級之後吧。
忙於工作，連聽我說幾句話的時間都不願給。
一味以為只要讓我在物質得到滿足就算照顧，卻聽不到我真正需要的。
人們都說國中時期是叛逆期，或許你們覺得我不過是叛逆。
可是，我會闖禍都是為了能使你們多注意我一點。
不要注重工作，多少也回頭看看這個家裡有誰在。
一直以來我很想說這句話。
儘管用錯方式，儘管會令人更討厭，儘管只會換來更失望的看待，都無所謂。
我只是希望你們能注意我，記得還有我這個兒子。
「陳立陽，你之前參加老師提議的校外比賽得獎了，做得很好。」
獎狀拿在手中，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換做是其他人，想必掩不住興奮急著回家告知家人這個喜訊。
但在我眼裡，不過只是一張薄紙，有和沒有都可以。
因為那個家的人不會在意，遑論是要褒獎一番。
「我回來了。」推開家門，室內一片安靜。
打開電燈，桌上放著紙條和鈔票，今晚又是獨自度過。
無人迎接的家庭，給我的不過是孤獨與空虛。
何謂溫暖幸福？已經忘記了那種感覺。
獎狀隨手一丟，連鈔票都不拿就進房間。
吃掉放學順路去便利商店買得兩個御飯糰，就撥放音樂邊聽邊看小說。
功課、讀書、考試全不想管，乾脆就這樣放爛下去。
不知不覺小說看累了，閉上眼就沉沉睡去。
直到身旁傳來叫喊聲才清醒過來。
睜眼，是母親的容顏，隱約藏著怒氣。
「最近不是要月考，怎麼一回家倒頭就睡？音樂還放那麼大聲，功課做完了沒？書不去看嗎？給我看這什麼？小說？你是要氣死我嗎？」
她把小說往地板丟去，用力將我從床上拉起。
「現在是怎樣？不讀書嗎？只想著一天到晚闖禍讓我收拾？」
「爸回來了？」樓下貌似傳來人走路的聲音。
「你爸回家又怎樣？你先給我回答問題。」她雙手交叉置於胸前，看起來非常生氣。
說了，會引起更大的爭吵。
不說，會罵我是啞巴。
有時候真不曉得能怎麼對應她。
父親聽著母親的責罵聲，跟著到我房間。
西裝筆挺的樣子不再，換上家居服的父親，鮮少見到。
「爸，你回來啦……」
「發生什麼事？」他走去撿起地上的小說，再看看我和母親，不能理解。
「你看看你兒子，都要月考了還給我聽音樂看小說睡覺！」
「也許他只是放鬆一下，不要給孩子壓力。」
父親說得好聽，只是想要母親閉嘴，讓自己好好休息。
看似很為孩子想，其實也只是為平常沒盡到父親責任的一點彌補。
「學生的職責就是把書讀好，不是嗎？」尖銳的聲音，令人厭惡。
「媽，在妳眼裡成績勝過一切嗎？」最後，仍決定把內心話說出口。
沒料到我會問這個，她微愣。
「爸和媽都一樣，對你們而言我只要考試成績好就好了嗎？」
「立陽，你怎麼了？」父親盯著我，不明白為何我會這樣說。
「生活上樣樣不缺，這就是你們自以為的照顧……」
母親聽著，不滿的急著回應。「陳立陽！我和你爸工作辛苦賺錢就是在養家！沒讓你捱餓受凍，你現在又有什麼不滿？」
「對！我很不滿！你們總是不理會我的心情，當我有心事時都找不到人訴說！也不會有人在意我或願意聆聽我說話！」
見他們閉緊嘴巴，於是接續道。
「只知道賺錢，只知道每天丟一張鈔票要我自己吃飯，妳是否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是哪天？」
「立陽，你聽爸爸說……」
「不想聽！」大聲咆哮，換來的是母親一記清脆的巴掌聲。
「成績差還會在學校鬧事！沒做過值得讓父母驕傲光榮的事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大聲講話？」
「……你們哪裡會知道我鬧事的原因？我不那麼做會注意我嗎？你們有注意到嗎？我放在客廳的獎狀。」
他們疑惑的表情，我感到心碎掉了。「果然……沒注意到吧……」
會期待他們注意的我，根本是個傻子。
「立陽……」
「是我錯了，會對你們抱持一點希望，出去吧，不想再談了……」用力把他們推出門外，關上房門，等同於間接關上曾為他們開啟隙縫的心房。
話說開了，使得我徹夜難眠。
明天一早壓根不知該用何種表情面對。
但不說出來，堆積在心裡只會更痛苦。
也許，這麼做是正確的吧……
隔天，廚房傳來陣陣香氣。
我換好制服背起背包走下樓，看著不敢置信的一幕。
父親就坐在餐桌翻閱報紙，母親則是在廚房準備早點。
桌面放著三個碗和幾樣小菜，他們一見到我便笑著要我過去坐著吃。
「立陽，我會你媽媽討論過，是我們做錯了，沒有關心你的想法與心情，只知道給予物資就以為有在照顧，卻沒想過你是怎麼想的，對不起。」
心中洋溢的感動不言而喻，幾乎能感覺眼眶泛起水氣，模糊了視野。「不，我才要道歉，昨晚用那種語氣……」
「你的獎狀我們掛在牆上了，真是厲害，那是校外比賽吧。」母親端著剛煮好的菜餚，對我微笑。
「你們不是一早就要出門上班？怎麼還有時間悠閒吃早餐？」
「因為是你說的，不想再獨自吃飯吧，過去你都是一人去外頭買來吃，我們才決定要陪你吃完早飯。」
碗內盛滿清粥，熱氣往上飄散，捧在手心的是溫暖。「你們……還是愛我的吧……」
「當然了，傻孩子。」
流落的淚水混入熬得軟爛的米飯裡，吃得到些許鹹味。
不再是悲傷的味道，而是欣慰。
暖和冰冷已久的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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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樣的父母都有，為了養家餬口辛苦賺錢
但有些卻忘了陪伴孩子成長，甚至等到孩子闖禍才知道注意他們
家庭對自己的個性塑造與養成都是很重要的，雖然有時會覺得孩子叛逆，但叛逆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麼不同想法呢？也許只是希望父母能多在意自己，把心思轉移到自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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