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向] 『京天』雨過天青(三章完)

本帖最後由優奈於 2012-6-16 09:26 編輯

※人物崩壞有
※爛尾有
※靈異有
※內有自創角
　

　松風天馬望著布滿烏雲的天空，嘴裡滿是嘆息聲。

　「又要下雨了，好煩。」他不喜歡雨天，因為都是雨天害死了那個人，他討厭，也不想面對。

　轟隆！突然雷聲大作，傾盆大雨順間落下，心情由煩燥變為討厭，本來要跟信助一起去社辦的，可是他有事先回去了。沒辦法，只好獨自一人過去了。

　「啊！劍城。」在半路遇到同樣要去足球部的劍城，松風有一股莫名的開心。「一起走吧。」

　劍城把頭撇開，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於是松風就把它認定為答應了。因為就算劍城拒絕他，他也一定會死纏爛打的跟著，想必劍城也是知道他這種個性才沒有回答吧。

　「劍城，你喜歡雨天嗎？」

　「幹嘛問這個？」

　「沒啊，好奇嘛！」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劍城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傢伙該說是太單純還是太好理解，心裡在想什麼臉上都會表現出來；也因為這樣，不管松風心裡在想什麼，劍城總是看一眼就知道了。

　不過他之前從沒看過松風露出如此厭煩的表情，到底他以前發生過什麼讓他變得這麼討厭雨天？劍城其實很想知道，不過松風不說，就算把他嘴巴扳開來也還是不會鬆口，便就此作罷。

　「所以，劍城喜歡雨天嗎？」松風又回到原本的話題，劍城沉默了一下，「還好。」再來就走進社辦，不再理會松風。

　「暫停一次，為什麼？」松風進到社辦後，神童就對他說今天的活動要暫停一次，原因是因為人數太少，大家幾乎都有事先回去了，剩下的人寥寥無幾。

　「怎麼會？」天馬原本好轉一點的心情再度惡化，神童看他這個樣子便上前去安慰他，可是沒什麼效果。

　「松風，走了。」在一旁的劍城說著，他實在不想看到這樣子的松風，他的眼神沒有像以前那樣散發光彩，反而多了一種空蕩蕩、虛無的感覺。

　松風望著他，不發出任何聲音，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最後他不耐煩的拉起松風的手往外走，經過神童身邊時，神童給了他一個“天馬就拜託你了”的眼神，劍城點點頭對他表示不用擔心，之後就拖著身後一臉哀怨的人走向門口。

　走出社辦後，雨勢越變越大，松風望著被豪雨覆蓋的大地，視線所及全是一片濛濛，讓他露出厭惡卻又害怕的神情。「那天也像今天這樣雨下得很大呢！」他喃喃地說。

　可是身旁的劍城沒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你的傘呢？」他看著松風空無一物的手，剛剛不是還撐著傘嗎，怎麼過一會兒就不見了？

　然而松風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眼神直直的望向雨中，甚至還踏出腳步想要走進去，幸虧劍城拉了他一把，不然他現在很可能變成落湯雞了。

　「你在幹什麼？」劍城已頗為憤怒的語調對松風說著。

　「沒什麼。」松風因為劍城的憤怒而回過神來，他討厭看著這瀑布般的雨，那天就是因為這種豪雨才會發生車禍的。要是他那天沒有衝到馬路上的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你的傘呢？」劍城又問了一次，松風這時才想起他把傘丟在社辦，於是對劍城說了句你先回去吧便衝回去拿傘了。

************

　好久沒像這樣一個人走在街道上了，平常他都是跟松風一起走的，因為那小子說什麼也要跟自己走，久而久之已經變成一種習慣了，現在煩人的傢伙不在身邊，感覺挺奇怪的。

　在離自己家不到幾百公尺的時候，劍城想到他還沒把上次借的CD還給松風，於是便掉頭前往松風的家裡，剛好雨也在這時停了，要是一直下自己的褲子肯定很快就濕了。

　「他回沖繩？」劍城走到松風的住處後，枯木莊的管理人，也就是天馬的親戚──木野秋，這麼跟他說的。

　「他一回來就拿著包包走了，說是要回沖繩，過幾天才會回來。」

　「為什麼這麼突然？」

　「天馬沒有跟你說嗎？明天是他哥哥的忌日。」木野一臉訝異，他以為天馬會跟他說呢！但看劍城的表情很顯然的他完全不知情。

　「他有哥哥？」

　「嗯！看來天馬都沒有跟你說。」木野有些無奈的笑著。「想知道嗎？」

　「可以嗎？」

　木野點點頭。「我認為你應該知道。」她朝劍城笑了一下，接著說：「先進來吧！」

*************

　「好無聊喔！哥哥。」松風望著窗外持續不斷的大雨，對著他身後的哥哥抱怨著。

　松風的哥哥，跟松風是雙胞胎，他們不僅長相一樣，連個性也差不了多少，同樣活潑，同樣外向，同樣的熱愛足球。

　「我想踢足球。」年幼的松風抱著足球這麼對哥哥說。

　「等雨停了我們在出去踢吧！」聽見哥哥的提議，松風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隨即又失去光彩。

　「可是雨什麼時候停？」

　「不知道呢，耐心等吧！」

　松風沮喪的垂著頭，看起來就像挨了罵的小狗，那模樣令人心疼。看著這樣的松風，比他早生兩個小時的哥哥摸摸他的頭，安慰道：「別那麼沮喪嘛，說不定雨等一下就停了。」

　松風望著他，再望向窗外，外頭的雨似乎是感受到松風想踢球的強烈想法，漸漸的轉小，最後──停。

　「哥哥，雨停了。」

　松風看著跟自己有著同樣臉孔，卻比他成熟的雙胞胎哥哥，期望他能趕快帶自己出去。

　「那我們走吧！」

　「嗯！」

　小公園裡，松風和哥哥快樂的踢著足球，但在過了幾個小時候，豆大的雨點伴隨著雷聲逐漸落下，而且還有變大的趨勢。

　「趕快回家吧！趁雨還沒變大。」接著就拉著松風的手往家裡跑。

　他們一路衝到一條大馬路上，就在經過大馬路之後，松風抓不住被雨水打滑的足球，足球就這麼滾到馬路中央，看到自己心愛的足球掉了，松風掙脫哥哥的手，跑向足球的所在地。

　這時雨已經比剛剛大上許多，他的眼睛被雨水打到睜不開，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聽見車子的喇叭聲，接著有一股力量把他推開。

　「碰──吱──」在松風被推開原地之後，耳邊傳來了車子碰撞到某種東西接著煞車的聲音；隨後他注意到地上原本澄澈透明的雨水，此刻正帶有一些腥紅。

　一抬頭，他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人倒在地上，那邊的雨水顏色似乎比這邊的還要更濃、更厚，血的味道也因空氣傳播而被他吸入。

　他呆呆的看著，似乎還不能理解剛剛所發生的事，直到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他才反應過來，他的哥哥──松風翔夜，發生車禍了。

　「那他哥哥已經……」

　「在那場車禍中不治死亡了。」

　劍成很訝異，平常開朗到看不出有什麼煩惱的松風，竟然有這樣的過去。

　「現在又是梅雨季，天馬在學校應該都悶悶不樂的吧！」劍城點點頭。「天馬一直認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有好一陣子都沒碰足球，是他的媽媽說要代替哥哥踢快樂的足球他才又開始踢的。」

　劍城恍然大悟，這就是為什麼松風堅持要踢自己的足球的原因嗎？因為踢自己的足球才會快樂啊！想到這裡他猛然站了起來：「我要去找他。」

　「現在？」

　「嗯，請問有他們家的地址嗎？」

　「有是有，不過現在去已經太晚了。」

　「沒關係。」他很堅持，不想讓松風這樣獨自一個人受苦。今年，有他在，他會陪在松風身邊，和他一起度過這難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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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期感染

優奈發表於 2012-6-15 22:32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優奈於 2012-6-16 09:39 編輯

　
***************

　松風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他已經回到家了，回到家就會憶起難過的往事，這就是為什麼他一上國中就堅持要搬出去的原因，他給這個家添了太多太多的麻煩了。

　「哥哥……」他喃喃地說。要是當初他沒有去撿那顆球，要是當初沒有下那場大雨，要是當初沒有那台車，哥哥現在還陪在他身邊吧！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自己造成的。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松風說了句「請進」，門就被松風媽媽打開了。

　「天馬，有人找你喔！」

　「有人找我？」

　「嗯，說是你的同學，從東京來的。」

　東京？看一看牆上的時鐘，指針已經快指到十了，這種時候會有誰來找他呢？隨著媽媽走進客廳，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劍城？」劍城坐在沙發上，聽到松風的聲音後轉了過來。

　「你怎麼會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還有你身上為什麼是濕的？」

　一連串的問題丟了出來，使劍城不知該如何回答，幸好松風媽媽拿了條毛巾過來說：「先讓人家去洗澡，沒看見他全身都是濕的嗎？」

　聞言，松風只是皺了下眉頭，但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全身都濕答答的，緊皺的眉頭馬上緩了開來，他嘆了口氣，隨後把他帶進自己的房間。

　松風從衣櫃拿出一套乾淨的服裝，然後把劍城推進一旁的浴室。「進去裡面洗澡，要洗熱水才不會感冒，衣服我放在這邊的籃子裡。」

　劍城點點頭，照著他的話去做了，這種時候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不然等一下松風會做出什麼事都不知道。

　過了差不多三十分鐘，浴室的熱氣隨著劍城的走出而擴散出來，這也間接證明了劍城的確有聽他的話用熱水洗澡，如果他沒有講，劍城一定直接用冷水沖一沖就出來了，這樣不會感冒才有鬼。

　「吹風機在那邊。」

　松風看著劍城還在滴水的頭髮，指了指一旁放在櫃子上的吹風機，可是劍城只是看著他，然後說：「我可以不要嗎？」

　「不行。」接著就丟來一條乾淨的毛巾：「把頭髮擦乾再吹。」

　無奈，看著躺在床上看著書的松風，他只有照做的份。

　等到他吹完頭髮，環顧了一下四周。松風的房間很整齊，房間擺放的全都是有關足球的東西。海報、足球玩具、模型……接著──足球相框。

　相框裡擺著一張照片，上頭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小男孩，他們一手拿著足球，一手比著YA，看上去很快樂的樣子，他知道一個是松風，那另外一個就是他的哥哥了。

　「認得出哪個是我嗎？」劍城愣了一下，接著轉過頭看了松風好一會兒，又轉回去看看照片，指了站在左邊的男孩。「這個。」

　「你怎麼知道？」松風驚訝的問。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爸媽之外，很少有人能認的出他們兄弟，為什麼劍城才看了一眼便知道誰是誰，難不成是矇到的？

　「我自然有辦法認出來，你跟你哥哥還是有不同的地方。」他這麼回答。

　其實他是從笑容去分辨的，雖然他們的笑容都很陽光，但仔細一看，會發現松風笑起來會有些微的調皮，而他的哥哥卻沒有。

　「你知道那是我哥？」松風又驚訝了。

　劍城點點頭，用有點抱歉的眼神看著他。「秋姐都跟我說了。」

　「所以你才知道我家地址？」

　「嗯。」

　松風有些無力的扶著頭，秋姐幹嘛說這些事？他在心裡想著。隨後他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為什麼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濕的？沒帶傘嗎？」

　劍城搖搖頭。「因為我拿到你家地址就跑來了，雨傘忘記拿來，來的半路突然下雨，我就變這樣了。」

　聽完解釋後松風差點沒暈倒，平時的劍城明明這麼冷靜，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麼迷糊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

　「因為……」最後一個問題，劍城頓住並把頭撇開不讓松風看見自己的表情，但微微發紅的耳根子已經顯露他此刻的心情。

　看到他這個樣子，松風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得承認，劍城的來到的確讓他感到放鬆，因為有劍城的陪伴，那些困擾著自己的想法似乎消散了些。

　「謝謝你。」

　「幹嘛謝謝？我又沒做什麼。」

　松風笑而不答，這個人真是不坦率，明明是來陪自己的卻什麼都不說，不過他就是喜歡他這一點。

　「吶，京介。」

　「幹嘛？」

　「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啊？」顯然劍城還搞不清楚狀況，但消化完剛剛松風所說的話後，臉上立即浮現出暈紅。

　「哈哈，京介好可愛喔！」松風笑瞇瞇的看著他，看來心情好轉了許多，也不枉費他搭電車又搭船跑來了。

　「京介，一起睡嘛！」沒有回答，劍城的臉越來越難看。「不然你要睡哪？家裡沒有房間了，難不成你要睡沙發嗎？」

　「那我去睡沙發。」說完便起身要走出房門，卻被松風一把拉住。

　「不行。」

　「為什麼？」

　「我會心疼。」松風很理所當然的看著他。「而且這裡是我家，你要聽我的。」

唉！當初這樣大老遠的跑過來真的對嗎？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但現在想這些已經太遲了。

　「京介。」松風這時已經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來這裡睡。

　「我不要。」他一口回絕了。雖然床比沙發好睡，不過他可不想因為這樣而被騷擾，誰知道等下躺上去松風會對自己做什麼。

　松風露出了有點失望的表情，顯然劍城的回絕讓他受到打擊了。

　看見松風的表情，劍城心裡也很不好受，但他不能就這樣出賣自己的身體啊！可是……在松風重要還是自己身體重要的選擇之下，他又望了望松風，剛剛的睡沙發想法頓時全無，沒錯，他妥協了。

　他們倆一同躺在床上，床是靠牆壁的，松風就睡在內側，而他則睡在外側。松風的床還蠻大的，再多躺一個小孩子也不成問題。

　劍城躺在床的外側，盡可能離松風遠一點，他真的很不想半夜因為松風的騷擾而被驚醒。可是他越往外移，松風也就越來越靠近。

　「在移就會掉下去喔！京介。」

　「那你就不要靠過來。」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睡嘛！」

　「我現在不就躺在你旁邊了嗎？」

　「太遠了。」

　劍城看著他嘖了一聲，把松風推了進去，自己也跟著移進去，他們兩個就這樣緊挨在一起。

　「這樣可以了吧？」

　「嗯。」松風開心的抱著他，像小狗一樣不斷地蹭著他的臉。

　「別用了，睡覺。」拍了一下身旁的人的頭，對方還真停下了動作。

　「京介，晚安。」

　「晚安。」

　過了一會兒，伴隨著一聲呵欠和均勻的呼吸聲，劍城知道松風已經睡著了，自己繃緊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一些。

　可能是因為今天坐太久的車太累了，平常晚睡的他此刻覺得眼皮很重，慢慢的，慢慢的，他就這麼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

　「喂，起來了。」劍城看著還賴在床上的松風，眉頭皺了一下。

　今天不是他哥哥的忌日嗎？他的家人都去掃墓了，這傢伙為什麼還在這裡睡覺，而且睡相還這麼糟糕。

　早上他看到松風媽媽留在桌上的紙條，說他們要到中午才會回來，早餐已經煮好擺在桌上了。他吃完早餐看了看時間，九點半，他認為有必要叫醒裡面的人，可是怎麼也叫不起來。

　「你到底要不要起來？」劍城忍耐想上前踹他的衝動，但隨著叫喊的次數增加，他頭上的青筋也越冒越多，眼看就要爆發了。

　如果再叫一次還不起來的話，我就要踹下去了，劍城心裡這麼想著。

　幸運的是，松風在最後一次的「給我起來」後，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仍然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早，京介。」

　「早什麼早，都快十點了。」

　「是嗎？」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人搞不清楚他回家的目的到底是睡覺還是探望哥哥。

　「你們家的人都出去了，為什麼你沒去？」松風歪著頭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劍城，彷彿他是外星來的生物。

　「我不跟他們一起去的。先別說這個了，我肚子好餓，我媽有留早餐嗎？」

　「嗯，那你為……」他話都還沒說完，松風就已經奔向他的早餐，只留下門嘎吱嘎吱的晃著，和一臉「松風沒藥救了」的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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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期引發

優奈發表於 2012-6-15 22:36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優奈於 2012-6-16 09:44 編輯

　「所以，你為什麼沒和你的家人一起去？」劍城看松風吃飽喝足後，繼續剛剛的話題。

　回來不就是為了要探望哥哥，為什麼這個人還在這裡這麼悠閒？

　「我不跟他們去的。」同樣的回答，可是卻沒有下文，沒有解釋原因。

　「為什麼？」

　「……可以不要說原因嗎？」他抿緊了嘴唇，望向劍城的眼眸盡是痛苦、悲傷以及自責。看到他這個樣子，自己也不忍心再問下去了。

　「那就不要說了。」他揉揉松風的頭髮，後者再次望著他，笑了。

　「那，時間到了，走吧！」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時間也差不多了；然後他進房換上外出的裝扮，拿著鑰匙，準備出門。

　他看了還愣在那裡的劍城，問：「你不去嗎？」

　「去哪？」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松風要去哪，所以只能呆站在那裡。

　「去看哥哥。」他說這句話的時後露出了微笑，不過劍城知道他是裝的，其實他明明很痛苦。

　他們走出家門，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寂靜，寂靜，還是寂靜。乘上電車，松風也只是安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近，很近，越來越近，離哥哥的墓地越來越近，窗外的景色也因為每年的搭乘越發熟悉，也讓松風逐漸不安。

　這時他的手被一陣溫暖包覆，抬起頭看向身旁的劍城。

　 ──有我在，不要怕，是那眼神傳遞過來的訊息，令人安心。

　「快到了。」他拉著劍城，站在電車門口，電車到站的鈴聲此刻對他來說就像是開起地獄的死亡鈴聲，等門打開，自己即將踏入死者的領域。

　「吱──」車門打開了，松風踏出的那隻腳發著抖，彷彿外頭有怪物般。

　一不小心，他跌了出去，可是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攬著他的腰，避免他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走吧，車門要關了。」劍城說。

*************

　「這裡空氣好好。」

　「因為是鄉下地方嘛，晚上的時候整片天空都是星星喔！」

　往墓地只有一條路可以到達，所以他們一直前進，兩旁的樹木都有著茂密的樹葉，為這條路遮蔽了大部分的陽光。

　「如果那天也像今天這樣出太陽就好了。」他有些無奈的對天空說道。

　他們已經抵達墓園，只是還沒到松風哥哥的墓前。

　「京介，你想我有臉去見哥哥嗎？是我把他害死的，哥哥一定不會原諒我。」

　「你怎麼這麼想，當初是你哥哥把你救出來的，怎麼會是你害死他的？還有你哥哥犧牲生命保護你，不就是希望你能活下去，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他這麼一說完，松風馬上撞進他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

　他輕拍他的背，憐惜的看著肩膀不斷顫抖的人兒，低聲在他耳邊溫柔的說：「把這幾年的淚都哭完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語畢，懷裡的人哭得更厲害了，他要把這幾年強忍的淚水通通都哭完，只要全部哭完，就能減輕一些痛苦吧！

　漸漸的，哭聲停止了，松風不再哭泣，而是安穩的躺在劍城的懷裡睡著了。

　「哭累了嗎？看來要我自己去找你哥哥了。」少了松風的帶領，這裡的墓又多，再加上他還抱著松風，找松風哥哥的墓更加困難了。

　終於，在他走了快半個小時候，看到了上頭刻有「松風翔夜」的墓碑。

　此時的劍城因為走在炙熱的太陽底下，弄得滿身是汗。還好墓碑位在一棵大樹下，樹蔭讓他剛剛的悶熱感消散了些。

　他把懷裡的松風放在樹幹旁讓他靠著，自己則坐在墓碑前面。

　「翔夜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他對著墓碑說著。

　「我也有個哥哥，為了救我而受傷住院，那時我很怨恨自己，因為這樣害哥哥無法踢球了；可是知道你的事後，我才知道天馬其實比我更痛苦，但他還是很堅強、很努力，比起他，自己感覺有點慚愧呢！翔夜哥，你放心，我會代替你陪在天馬身邊，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京介……」

　「你……你什麼時候起來的？」他嚇了一跳，難不成他剛剛說的話全都被聽到了？

　「我剛剛起來的。」

　「你全都聽到了？」搖搖頭。

　「可是，京介──」松風以帶點感動的表情朝他跑過來。

　「幹嘛啦？」

　「我好喜歡你。」聽到這樣直接的告白，這次京介雖然臉紅，卻沒有把頭別開。

　「我也喜歡你。」幾乎是喃喃，可是松風卻聽到了，京介對他的告白。

　「我跟你說，我剛剛夢到哥哥了。」

　「啊？託夢？」

　「應該吧！他說他都有聽到你說的話，他有跟我說喔。」

　「那你剛剛還說你沒聽到。」

　「我真的沒聽到啊，是哥哥說的。還有啊，哥哥說要是你讓我受傷的話就要化做厲鬼來找你喔！」這話從松風口中說出來還真有點怪怪的，畢竟松風看起來就是一副單純樣。

　「真的假的？」他開始有些後悔剛剛做的承諾了。

　「當然是真的。」

　「早知道就不說了。」

　「京介！難道你剛剛說的都是騙人的？」他鼓起嘴巴有些生氣的說。那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劍城不禁笑了出來。

　可是他想到翔夜哥的威脅，隨即收斂笑容，很認真的說：「當然不是，我說的是真的。」他趕緊澄清，說不定他哥哥就在他後面準備掐死他。

　「我剛剛跟哥哥聊了很多，他說他現在過得很好，叫我不用擔心；然後說他看到我過得很好他就放心了，其實哥哥很喜歡你，他說你看起來很可靠。」

　「什麼看起來，我本來就很可靠。」他有些不服氣的說著。

　松風笑了幾聲，然後說：「那我們走吧！」

　「嗯。」

　就在他們起身要離開的時候，一道微風向他們吹來，劍城甚至還聽到那風越過自己的時候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那是跟松風有著相同但略微成熟的嗓音，那陣風一定就是翔夜哥吧！

　──「天馬就拜託你了。」

FIN

後記

這篇我從上個月就已經開始寫了
花了三天才打好
中間是不是有天馬反撲的一點蛛絲馬跡(啥?
寫著寫著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我最後應該有把他拉回來了吧~
這篇已經是天京不是京天了(不都一樣
然後我不知道這篇居然要用三章才放的完
所以是我打太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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